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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花 Camellia japomica

文、圖 / 簡錦玲 花材作家

山茶科,山茶屬,常綠灌木或小喬木植物。高可達15公尺,莖平滑,灰白色。小枝淡綠色,單葉互生,葉柄長0·8~1·5公分,葉片革質,倒卵形至橢圓形,長5~10公分。紅色大花單生於枝頂或葉腋,直徑6~8公分,花萼5片,綠色,花瓣5~7枚或多數。雄蕊多數,花藥黃色,丁字著生;雌蕊1枚,柱頭3裂,子房長圓形。蒴果球形,徑約3公分,室背開裂,種子進橢圓形,背有稜角。別稱曼陀羅樹、海石榴、耐冬花等。 (單瓣山茶) 山茶花經久耐開,載雪而榮。深淺濃淡的韻致,山茶以一物而兼 (白山茶) 具實屬難得,是花中極品。閒情偶記的作者李漁說它是具松柏之骨,邀桃李之姿。花期從十一月開始開花,因為近來改良的品種很多,花期可以延至次年的四月左右。茶花的葉較大較軟,顏色稍淺於茶梅有點黃綠的感覺,葉子的先端較尖銳,花蕾的細毛稀疏。 

山茶花經久耐開,載雪而榮。深淺濃淡的韻致,山茶以一物而兼 (白山茶) 具實屬難得,是花中極品。閒情偶記的作者李漁說它是具松柏之骨,邀桃李之姿。花期從十一月開始開花,因為近來改良的品種很多,花期可以延至次年的四月左右。茶花的葉較大較軟,顏色稍淺於茶梅有點黃綠的感覺,葉子的先端較尖銳,花蕾的細毛稀疏。

山茶花原產於中國,距今約有2700多年之久。溫州大羅山有一株古老的山茶花,相傳是唐末詩人羅隱手植;至今猶年年歲歲花開不綴。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鞏曾經題詩︰「山茶花開春未歸,春歸正是花盛時;蒼然老樹皆誰種,照耀萬朵紅香圍。」點出了山茶花綻放的美態與季節。

中國的山茶花約有180多種,占全球茶花種類90%之多。雲南、 廣西、廣東是山茶屬植物的起源、分布中心。雲南大理首推為山茶花的故鄉,根據馮時可的「滇中茶花記」記載︰「雲南茶花最甲海內,種類七十有二,冬末春初盛開,大於牡丹,望若火齊雲錦,爍日蒸蔚。」明代詩人楊慎填詞讚美︰「正月滇南春色早,山茶樹樹齊開了;艷李妖桃都壓倒,妝點好,園園處處紅雲島。」「綠葉紅英鬥雪開,黃蜂粉蝶不曾來;海邊珠樹無顏色,羞把瓊枝照玉台。」同期的李東陽也寫詩形容雲南山茶之美︰「古來花事推南滇,曼陀羅樹尤奇 (金山茶) 妍;拔地孤根聳十丈,威儀特整東風前,瑪瑙攢成億萬朵,寶花爛漫烘晴天。」 

具有落雁之姿的中國四大美人之一王昭君,當初被漢元帝下嫁匈奴以為和親。流傳後世的昭君出塞圖,就是身披雪白毛裘,懷抱一具琵琶,髮鬢簪著一朵紅艷的山茶花。琵琶可敘述思國、思君、思親的哀怨心情,山茶花則是藉它不畏霜雪的特質;來表明自己堅貞的節操。

清朝全祖望有一首詠紫山茶︰「曼陀方外花,於法應衣紫,署名曰都勝,力與牡丹齒,暮山 光凝,悠然見天咫。」可見直至清朝山茶花仍有別稱「曼陀羅」見之於民間。偏愛紅山茶的明末詩人文震亨則詩曰︰「似有濃妝出絳紗,行光一道映朝霞;飄香送艷春多少,猶見真紅耐久花。」

山茶花姿韻婀娜,艷若桃花而不妖,大如牡丹耀眼生輝,白山茶色勝玉潤賽羊脂,紅山茶光增醉酡霞。明朝袁宏道在《瓶史》中做了如此地品評︰「山茶鮮妍,砥之翻風,羊家之靜婉也;黃白山茶韻勝其姿,郭冠軍之春風也。」宋代文豪陸游也敘述山茶之姿︰「東園三日雨兼風,桃李飄零掃地空;唯有山茶偏耐久,綠叢又放數枝紅。」 

山茶花別稱「十德花」,是根據城南鄧直指在「山茶百韻詩」的說法︰「山茶花有十絕;一是艷而不妖;二為壽經數百年猶如新植;三是枝幹可竄天高,大可合抱;四是樹膚紋路蒼潤,神若古雲氣樽罍;五有枝條蒼黝糾結,狀若麈尾龍形;六是蟠根輪囷離奇,可憑而几,可藉而枕;七是豐葉深沉如幄;八是性耐霜雪,四時常青;九是次第開放,歷時二、三月,妝點大地生動如繪;十可水養瓶中,歷十數日艷色不改。」

歐美不產茶花。在公元1677年,山茶花經由甘寧醫生帶回英國後,英人為之瘋狂,譽為世紀奇花,成為社交界仕女閨媛的最愛。文豪大仲馬因喜愛茶花,創作了一位喜愛茶花的女子瑪格莉特,將其寫入書中成了世界名著《茶花女》。茶花不僅讓歐洲的社交界瘋狂,美國的人民也對茶花有濃厚的興趣。加州的首都Sacramonto,市民們將茶花定為該市的市花,使得該市被暱稱為「茶花城」,市府將茶花盛開的三月定為「茶花節」,每年都有很盛大的慶祝活動。

白山茶
單瓣山茶
金山茶
重瓣山茶
 

山茶花中有一種特別的品種,花開金黃色,有單瓣及半重瓣。葉片大而狹長,果實隔年成熟,呈扁球形,稱為「金花茶」Camellia chrysantha(Hu)Tuyama。1960年在廣西邕寧縣壇洛公社發現這種特殊的茶花,引起世人的關注被譽為「茶花皇后」,1979年中國大陸為此發行紀念郵票。金花茶近年來已有多處栽植成功,大阪的長居及香港的植物園都有栽植成林,花期在12月至隔年的3月左右。

「克氏茶」Camellia crapnelliana英文名為Crapnell's Camellia,是一種原產於香港的特殊茶花,樹身約有一、二層樓高,樹幹佈滿鐵鏽似粉末,輕輕一碰旋掉落,露出青綠的樹身,白色花朵約有碗口大小,是一般茶花的兩倍大,花瓣6~7瓣,狹長,有波浪狀的皺紋,極為美麗動人。 

「椿花落了,春日為之動蕩。」這是石刻於日本京都洛東法然院的俳句。山茶花在日文中被稱為「椿」,花落之時,一樹山茶同時凋零,頗具壯烈、悲愴之美,被日本人譽為「落椿」,視之為武士的靈魂。滿地凋零卻完好如初的山茶花,那是一種不眷戀生命,傾注熱情追求永恆的壯志雄心;日本武人以打勝仗為生命的尊榮,戰敗的武士在殘局中切腹自刎,毅然割捨生命,正像椿花墜地的壯烈,凝注時空的英魂便成了落椿的衍義。

東京附近的大島,是有名的賞椿勝地(以山茶果實提煉的 (重瓣山茶) 「椿油」是當地的名產,是美容勝品。)。每年春初,地方政府便開始大肆宣傳,到處貼滿了椿花的廣告,美麗的少女身穿印染著椿花的和服,頭上紮繫著椿花頭巾,招徠觀光客至大島觀賞又多又大又美的椿花,曼妙的椿花女郎,將堪稱日本第一的大島椿花,妝點得更形嫵媚多姿。

茶花雖然生命短促,然而它的葉形、葉色與枝枒都具獨特之美,不論是大作品或小品點綴,都能保持茶花的特殊風情,是極高雅的花材之一;用來妝點茶室、書齋、起居室都能展現主人優雅高潔的風格。水盤、高瓶、缽碗之類的花器都很適合,搭配清柔的花材,很能表達早春的雰圍。 由於花朵容易凋落,因此以在水中切剪花材為宜。近些年來,有許多花藝設計師以山茶的果實、繁密的枝葉與花苞、盛開的花朵等單一的花材做主體的設計,得到不少的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