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來花自舞，桃李一家春
文／鄭美櫻
圖／台大山地實驗農場、林寶鶴、王以瑾、鄭美櫻
春是由「蠢」字演變而來。到了春季，不僅是蟄伏小蟲欲振，萬物都蠢蠢欲動。春風至，甘雨滋潤，萬物生育，草木向榮。俗話說：「花木管時令，鳥鳴報農時。」自然界的花木、禽獸活動都與季節、氣候變化相關。
《禮記•月令》云：「孟春之月，東風解凍，蟄蟲始振，天氣下降，地氣上騰，天地同和，草木萌動。」世人譽東風為景風、祥風、和風、德風。植物的花芽經過寒冬蟄伏，感應訊息，紛紛開出艷麗的花朵。七十二候中屬於春季的有「桃始華」及「桐始華」。（圖一）
圖一 觀賞花桃—絳桃
花信風
風因季節變化，其氣候各不相同；四季之風候，於花木亦產生各異景象。春之風，薄暖花徐坼，微和柳欲蘇；夏之風，偃草暄晴旭，催花蕩午暄；秋之風，蘆花鳴瑟瑟，菰葉佔蕭蕭；冬之風，四野頻落木，眾植等飛蓬。因風之率性，能吹綻了花朵，也吹殘了繁英。邵康節詩曰：「桃李因風花滿枝，因風桃李卻披離。」
「花信」是指開花消息，花期之意。「風應花期其來自信」，就是花信風。花信風是宋朝所發展出來的江南文化，有別於陜北的二十四節氣。
宋代晏殊（晏元獻）詩曰：「春寒欲盡復未盡，二十四番花信風。」二十四番花信風由小寒起至穀雨止，每個節氣有三種最具代表性花卉。
宋代程大昌《演繁露》稱：「三月花開時風名花信風。出而泛觀，則似謂此風來報花之消息耳」。《呂氏春秋》：「花信風為春之盛德，謂風風不信，則花不成是也。乃知花信風者，風應花期，其來有信也。」明代王逵《蠡海集氣候類》：「析而言之，一月二氣六候，自小寒至穀雨，凡四月八氣二十四候，每候五日，以一花之風信應之，是所異言，曰始於梅花，終於楝花也。」
花曆
明代學術思想受宋元理學影響，除重視花卉品味及審美，花學發展、著作風氣更盛，後世深受其惠。明代花學家屠本竣《瓶史月表》將全年時花一一記錄並依品第於插花配材、高濂《燕閒清賞牋》附錄〈四時花紀〉、何仙郎《花案》記有〈四時常供〉花卉等，可為花材之要典。
圖二 桃花女花神—清代吳友如繪 圖三 桃花男花神—清代吳友如繪
程羽文《花曆》以時令為重點，記載詳盡，並列花之品性。序稱：「花有開落涼燠，不可無曆。秘集月令，頗與時舛，今更輯之，以代絜壺之位。數白記紅，誰謂山中無曆日也。」花曆中記載一月百花萌動，二月桃夭、玉蘭解、紫荊繁、杏花飾其靨、梨花溶、李能白。屠本畯《瓶史月表》二月花使命包括桃、李，三月花盟主包括碧桃。由花曆及花材使用知桃李的花期相近。（圖二—三）
桃
桃俗稱毛桃、白桃，品種多，中國就有三百多種。有以顏色命名，如紅桃、緋桃、絳桃、白桃等；有以形態命名，如油桃、扁桃、方桃等；有以時令命名，如早桃、秋桃、霜桃等。桃果著名的以山東肥城桃、上海蜜桃為佳；相傳供王母娘娘所用的蟠桃最上品；以觀賞為主灑金碧桃為珍品；以食用為主如水蜜桃。油桃果皮光滑，蟠桃果實扁平，巴旦杏是一種食用核仁的桃，多產於中亞及中國新疆。（圖四—九）
圖四 桃花 圖五 觀賞花桃—灑金碧桃
圖六 觀賞花桃—碧桃 圖七 水蜜桃
圖八 觀賞花桃—千瓣白桃 圖九 觀賞花桃—碧桃
台灣有垂枝桃、毛桃、蟠桃、水蜜桃、寸桃等，選有百餘種進行改良栽培。水蜜桃以梅峰農場「ㄚ字型」整枝密植方式著稱，交織構成美麗的桃花隧道，吸引遊客。（圖十）
圖十 「ㄚ」字型整枝密植的桃樹
台大山地實驗農場毛威仁先生提供
《詩經．周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桃花鮮紅華麗，以桃之夭夭，盛讚桃花美艷。〈桃夭〉中桃的文化意涵，自古以來以桃的意象廣為文人雅士引用，所有對於美好事物的寓意，均以桃隱喻之。
桃是三月代表花卉，也是春天的象徵，至漢唐廣為稱頌。自宋以後改變形象，有「妖客」之稱。
說文解字，桃從兆得聲，兆有多，始寫意，桃樹結子是多產的象徵。訓詁從兆字有「始、多」之意，主要桃在巫俗中有逃凶辟邪之說。
古人愛桃，對桃之崇拜，不僅觀賞、食用，更提昇象徵理想、神聖的境界，古戲曲中更以桃所蘊含的生命意義、情感詮釋呈現。
《典術》云：「桃乃西方之木，五木之精，仙木也。味辛、氣惡，故能厭伐邪氣，制百鬼。今人門上用桃符辟邪，以此也。」
賈思勰《齊民要術》：「東方種桃九根，宜子孫，除凶禍。」。桃板上畫神荼、鬱壘神像，掛於大門，做為鎮邪驅鬼之用。後由年畫、春聯替代桃符演變而來。傳說桃枝、葉、果、根幹都可製成法物。
唐代崔護題詩於柴扇曰：「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文人雅士對桃有艷麗、有凄美的浪漫傳說與情懷。
晉代陶淵明桃花源，是個夢一般的理想仙境。桃花盛開之地，全是樂土。
李
原產中國，台灣分佈於北部、中部山區。別名有三華李、李子、李實、嘉慶李、嘉慶子。李的品種也不少，有以果實顏色稱，如綠李、黃李、赤李；有以季節稱，如麥李。《本草綱目》稱：「李，綠葉白花，樹能耐久，其種近百，其子大者如杯如卵，小者如彈如櫻。其味甘、酸、苦、澀數種。其色有青、綠、紫、黃、朱、赤、青皮、紫皮之殊。……早則麥李、御李，四月熟；遲則晚李、冬李，十月、十一月熟。又有冬春李，冬花春實也。」（圖十一）
圖十一 李花
李自古關係著人們的飲食，《爾雅》有「休無實李」之說，在無實的李樹下休息，使行人謂之行李，攜帶的也稱行李。
晉代傅玄〈李賦〉：「植中州之名果兮，結修根於芳園，嘉列樹之蔚蔚兮，美弱枝之爰爰。」宋代吳淑〈李賦〉：「猗歟穠李，果中之美，仙縹神紅，冬華春子。」李是一種名果美果，居五果之首（五果為李、杏、桃、栗、棗），且地位還在桃之上。
古時「立夏日啖李」習俗，稱「立夏日含李，能令顏色美。」因此婦人於立夏日約三五好友聚集飲酒稱「李會」，「取李汁和酒飲之，謂之駐色酒。」
台灣諺語：「三月三，桃仔李仔趁頭擔；四月四，桃仔來，李仔去。」在台灣桃李花期、果期較短，稍縱即逝。
李花春開，顏色雪白素潔清雅。有說梅花鬥雪而開，李花遲雪而放，有同樣的玉容雪貌。
古代文人雅士對李花特別垂愛，稱李花知己以唐代韓愈和宋代楊萬里為首。唐代韓愈〈李花贈張十一署〉詩稱：「江陵城西二月尾，花不見桃惟見李，風揉雨練雪羞比，波濤翻空杳無涘。君知此處花何似？白花倒燭天夜明。……」對李花倍加喜愛。
宋代楊萬里〈李花〉詩云：「李花宜遠又宜繁，惟遠惟繁始足看；莫學江梅作疏影，家風各自一般般。」
唐人有認為李花香、雅、細、淡、潔、密，宜月夜、宜綠鬢、宜白酒。花香在有無間，雅非典雅卻平易近人脫俗，細非嬌小而有緻，色白潔如少女，密密襯托李花個性使人產生凄楚和憔悴感。有說既入俗又脫俗，被稱為「潔客」或「俗客」。
桃與李關係密切
張翊《花經》及張謙德《瓶花譜》將千葉桃、碧桃列三品七命，《花經》將桃花、千葉李列為五品五命，《瓶花譜》將李花列為七品三命。
桃李如姊妹，如戀人，自古相連，是古代栽培最早的果樹。
桃李一詞出自《韓詩外傳．卷七》：「夫春樹桃李，夏得陰其下，秋得食其實。」桃李代稱學生。桃李所結之果，形容門生、兄弟、賢才。桃李也泛指年輕美貌的女子。
唐代馮延巳〈舞春風詞〉：「桃李無言花自紅。」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形容桃李雖是不言，但其花朵美麗、果實甜美，人爭歸趨，來往不絕，其下自然成徑。稱人誠信、實事求是，便能獲得他人信任擁戴，有德自能引人，不需多言。詞見漢代司馬遷《史記》卷一零九〈李將軍傳〉、唐代歐陽詢《藝文類聚•卷四十五•職官部一》、宋代辛棄疾〈一剪梅〉等。
李代桃僵。引喻兄弟要相互友愛。《樂府•雞鳴篇》：「桃生露井上，李樹生桃傍。蟲來齧桃根，李樹代桃僵。樹木身相代，兄弟還相忘。」
投桃報李。比喻朋友之間相互回報、贈送，古時有加倍回報之美意。《詩經．大雅．抑》云：「投我以桃，報之以李。」
桃李滿門。形容學生賢士多，師道浩然，成績斐然。唐代白居易〈奉何令公綠野堂種花〉詩：「令公桃李滿天下，何用堂前更種花。」
其他如桃李月，指桃李開花的月份；桃李年，比喻芳年等。
桃李花藝上之應用
春來花弄舞，花枝與花的使用並重，桃、李、梅、杏、櫻是六大器型或四大類型花材主要的選項。桃花、杏花、櫻花尤以春節應景花卉，不可或缺。果實表現，葉已茂盛，應作部分摘除，使用期間較晚。
盤主體、高踞體、高兀體等之變化與應用
使枝之應用，木本花木在花藝使用上，或因線條優美、苔蘚怪奇、或因根幹特殊，常以使枝做造型，表現於作品中。
主花之應用
花卉之美是自然美的表徵。高兀體的花材以木本或枝梗長的為主，如梅、櫻、桃、李、杏或向日葵、百合花、劍蘭、天堂鳥、火鶴、蓮花等。春景舒蕩，木花更宜。花藝透過花材、花色以藝術手法舒懷或傳情，情緒、幻象創作表達作者意圖。
色彩應用
《詩經．召南》：「何彼襛矣，華如桃李，平王之孫，齊侯之子。」形容女子，美若桃李，艷光四射，明麗照人。
桃花色雖多，但李花的潔淨，自古深受文人雅士之喜愛。唐代李白〈賦李花〉：「春風送爽百花開，迎春綻金它先來，火繞杏林紅霞落，李花怒放一樹白。」
《格物叢話》：「桃李二花，同時並開。而李花淡泊纖穠，香雅潔密，兼可夜盻，有非桃之所得而埒者。」
色艷桃李。《南史鄧郁傳》：「魏夫人忽來臨降，從少嫗三十，年皆可十七八，色艷桃李，質勝瓊瑤。」
色彩一詞的含意，實際含蓋無彩色與有彩色兩大色系，也是指自然界所有物象之表相統稱。花藝利用花材色彩以對比、調和、統一或漸層等喜好、象徵或聯想作創作。
桃李梅杏之分辨
桃園拉拉山水蜜桃園、新竹尖石鄉鎮西堡水蜜桃隧道、武陵農場、台北木柵杏花林、台大山地農場（品種最豐富、花況最壯觀）等，都是賞桃好地方。
花市所賣的杏花，多數是重瓣桃花，一般統稱「碧桃」，利用苦桃枝幹嫁接重瓣桃花，改良成為「杏花」。桃、李、梅、杏、櫻、梨、蘋果花，常造成混淆。
薔薇科主要分佈在北半球溫帶地區，約有124屬3300多種，有許多花木富觀賞與食用價值，是極具經濟作物的一科。
薔薇科依型態特徵分四大亞科，為李亞科、薔薇亞科、繡線菊亞科（或稱珍珠梅亞科）及蘋果亞科。
其中李亞科中的李屬Prunus，有梅、杏、桃、李、櫻、櫻桃、郁李、麥李等。是主要分佈於東亞最重要屬，果樹，花木種類繁多。因不同的分類觀念，造成李屬植物自林柰以來兩百多年間分類方式迭改。
中國植物志的分法，將李屬分為幾個小屬，園藝上重要的如桃屬、杏屬（包括杏、梅）、李屬、櫻屬（包括櫻花、麥李、郁李）等。
李屬花木關係親密，開花期接近，使人不易分辨。
綠梅紅杏，香味有別。梅芬芳撲鼻，杏花聞不到氣味。
李花花朵較梅花大，李花花朵較桃花密且小，花清香，柄較桃花為長。樹皮灰褐色，株高3-5公尺。
重瓣桃花花瓣多於5片，杏花為單瓣，只有5片花瓣。杏花花萼艷紅。
桃葉片長型，杏葉闊卵形。（圖十二—十七）
圖十二 桃葉 圖十三 杏葉 錄自網路王以瑾攝
圖十四 梅花 圖十五 觀賞花桃—絳桃
圖十六 山櫻 圖十七 八重櫻
據楊國禎博士所列分辨法如下：
梅：花期較早，花梗短，花單一，葉近圓形，有尾。
桃：花幾乎無柄，花單一或對生，葉較細長。
李：花有柄，叢生，果實具縫合線，葉近菱形。
杏：花梗短，花單一。
櫻：花梗長，繖房花序。
簡單辨識如下：
花有梗，叢生。
1、葉不下垂，菱形。──李
2、葉下垂，卵形。──櫻
花無梗，單一。
1、花色紅，且葉細長。──桃
2、花色白。
（1）幼枝顏色綠色。──梅
（2）幼枝顏色褐色。──杏
商人為使商品銷量增加，常將花木取諧音吉祥或易於記下之名，司空見慣，名稱雖不影響花的美麗，但容易使人張冠李戴、馮京成馬涼。研究花藝者多方了解，更能增加用花之意義。
松竹梅歲寒三友，桃李杏春風一家。自古桃與李關係密切，桃、李、杏、梅一起歌詠，所在多有。
風來花自舞，春日鳥能言。春花開得密且繁，且隨風信而開。所謂「一花百態，一蕊千情」，它是「天之至情、地之至寶、人之至愛」！
花期是花材使用重要的考量，花信風帶來各種景緻，春時更是花沾喜色、葉發嬌嗔，美不盛收，愛花人、花藝家何其有幸！
後記
文中所附桃、櫻等圖片品名經由植物專家薛聰賢先生、歐錫坤先生等審核指導；台大山地實驗農場圖片由毛威仁先生提供，特此感謝。
參考書籍
黃永川(1996)。《中華插花史研究》。台北：國立歷史博物館。
潘富俊著，呂勝由攝影(2001)。《詩經植物圖鑑》台灣：貓頭鷹。
馬持盈註譯(2009)。《詩經今註今譯》。台灣：台灣商務。
左武章(2009)。《花的麗情艷語》。台灣：蘭臺網路。
屠本畯。《瓶史月表》。
郭義川、鄭美櫻(1993)。《花材典》。台北：財團法人中華花藝文教基金會。
余彥文、喻滿生(1989)。《花草情趣》。台灣：文津出版社。
作品欣賞
策劃：鄭美櫻
插作：鄭美櫻、楊秋霞、黃群雅、張秀美、盧春美、陳麗娜、林均柔、黃緞、潘月盆
協助：涂謹
花器提供：中華花藝文教基金會、裕源陶瓷藝品行
春之舞者
花材：李花、千瓣白桃（觀賞花桃）、黃椰子、杜鵑、洋桔梗、
海葡萄葉、落地生根、美人蕉、波浪火鶴葉、黃河
花器：造型器
花型：寫景造型花
不辨仙源何處尋
花材：桃花、竹、松、菊花、苔木、洋桔梗、杜鵑、柏、鐵鬱金香、
黃河、小石子
花型：寫景花
抱樸守真
花材：李花、海芋、洋桔梗、杜鵑、電信葉、葉蘭
花器：陶瓶
花型：理念花
桃之夭夭
花材：桃花、菊花、葉牡丹、羊毛松、葉蘭、柏、電信葉、黃楊、
洋桔梗、杜鵑
花器：缸
花型：寫景理念花
香冷隔塵埃
花材：梅花、菊花、松、茶花、竹、小菊、颱風草、電信葉、柏
花器：缸
花型：寫景理念花
盈盈仙骨在
花材：千瓣白桃（觀賞花桃）、菊花、黃金串錢柳、洋桔梗、水仙、杜鵑、
電信葉、颱風草、波浪火鶴葉
花器：甕
花型：理念寫景花
人壽年豐福無邊
花材：桃花、竹、松、火龍果、菊花、茶花、黃楊、鐵鬱金香、壽桃
花器：天球瓶
花型：理念花
花信風
花材：桃花（觀賞花桃）、桃花、菊花、薊花、洋桔梗、海葡萄葉、火龍果、
百合竹、小菊、木頭、電信葉
花器：長方盤
花型：寫景花
松風映花紅
花材：緋寒櫻（山櫻）、松、美國櫻桃、佛塔、山蘇、小菊、鐵鬱金香、電信葉
花器：造型器
花型：造型花
滿園深淺色，照在綠波中
花材：桃花、竹、樹皮、玫瑰、洋桔梗、羊毛松、枯木、變色葉、波浪火鶴葉
花型：寫景造型花
自在
花材：櫻花、杜鵑、火龍果、薊花、颱風草、美國櫻桃、松、小菊
花器：造型器
花型：造型寫景花
別有天地非人間
花材：桃花、垂雞冠、玫瑰、文心蘭、文竹、薊花、鹿角草、棕櫚、朴樹、
葉蘭、星辰花、電信葉
花型：心象造型花
各有一家風
花材：雪柳、茶花、海神、葉牡丹、墨點櫻桃、星點木、颱風草、葉蘭、小菊、
電信葉
花器：造型缸
花型：造型花
春江水暖草木知
花材：桃花、竹、百合、火龍果、水仙、茶花、鹿角草、杜鵑
花器：長方盤
花型：寫景花
寒冬也會有春天
花材：李枝、美國櫻桃、蘆筍、鹿角草、小菊、颱風草、羊毛松、水仙葉、小石子
花器：空心磚
花型：心象花
天地同合
花材：千瓣白桃（觀賞花桃）、大帝王、棕櫚、香蕉、垂雞冠、薊花、柏、黃河、美國櫻桃
花器：青瓷瓶
花型：理念心象花